“啊!……”汪婆婆闭上眼睛,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尖叫一声,震得林子里的鸟儿四散飞去,她把骷髅头胡乱一丢,骷髅头又滚到她手边 。她再丢,它又滚回来,丢了好几次都没丢成 。汪婆婆心想:难道是中了邪?再转念一想:反正也是死里逃生,还怕一个骷髅头不成?索性捡起骷髅头细细端详了起来,骷髅头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,好像在和汪婆婆说话,她壮着胆儿,把骷髅头贴在耳边,果然是在说话,只是极微弱,汪婆婆强压住害怕的情绪,侧耳倾听,这下她听得真切:你在这里睡了七天七夜,所以可以听懂话,把我带着,我保你一生无忧 。
汪婆婆解下脖子上的围巾,小心地包好这个骷髅头,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,她们的家世代研究医术,治病救人无数,现在她因祸得福,有了这个“神器”,将来完全可以称霸了 。
汪婆婆在骷髅头的指引下,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,远远看见家外面全部挂着白布随风飘扬,两个儿子跪在正屋,家里设了个灵堂,摆着两口漆黑的棺材,泛着阴森的光,屋里白吊飘飘,花圈环绕 。
“儿啊,你们在干呀?”汪婆婆虚弱地喊道,两个儿子眼神涣散,没反应 。汪婆婆走到他们身边,他们盯着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,儿子们扑上来,抱着妈妈失声痛哭:“妈,原来你还活着,我们还以为,还以为自己要当孤儿了,呜呜……”小儿子涕泪纵横 。大儿子抽噎着说:“爸爸每天都去山里找您,前两天被毒蛇咬伤,救治的太迟,现在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……”
“爸爸,爸爸,你快醒醒呀,妈妈回来了,您倒是睁开眼看看啊……”两个儿子哭的昏天黑地 。
汪婆婆心绞绞地疼,像有人在一刀一刀剜她的肉 。但她忍住不哭,没有流下一滴泪,她搂过两个儿子,跪在丈夫的棺材前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在心里立下誓言:我一定会好好的把两个儿子抚养,你放心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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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婆婆又对着乡亲们磕头致谢,乡亲们见汪婆婆回来,这才都放心地回家了,邻居们可怜她们娘仨,常常会接济他们一些吃的,用的 。自从汪婆婆失踪了七日,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,她的医术一下子比原来了好多,没有她看不好的疑难杂症,对于帮助过她们家的人分文不取 。这还都得归于她捡到的那个骷髅头,每次有人准备来找汪婆婆,骷髅头便早已觉察,会把来人的信息,基本情况全告诉汪婆婆,她给人看病一看一个准,包括对方的心里想法,在来的路上的所作所为,她都一清二楚 。她看得透人心,和对方交谈的一切都准确无误,大家都打心眼儿里服他,不仅找她看病,还开始找她算命,求指点迷津,她的名声渐传渐远,收入也水涨船高 。
四川的村子时,她带着儿子来到了宜昌的青岭村,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了地,盖了一座简陋的房子,瓦片上盖着茅草,几根木头柱子就算房梁,砖房分成四间,一间堂屋,两间住房,一间专门接待客人的房 。屋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用坛子装起来的骷髅头了 。
她接待的第一位客人是青岭村的老,她的底细,老是一点的 。老带了二十个鸡蛋,走到半路,心里思忖着:我先把鸡蛋找个地方藏着,都说她神力无边,先让他给我,说的准,我就把鸡蛋给她,说不准,我就提回去 。
“汪婆婆,房子盖好了,也不请我们来喝两杯?”老刚到门口就热心肠地关心起她的衣食住行来,“有困难就跟我们村里说,能帮忙的肯定尽全力帮 。”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,和寻常人家无异,还特别寒酸 。汪婆婆迎了出来,泡了杯清茶,茶叶一片一片地往杯底沉下去:“老,您能来我们这儿,让我这寒酸的家蓬荜生辉啊!”老“呵呵”两声,本想来意,又觉得有点不好,呷了一口茶,眼睛不自然地四处游移 。
汪婆婆早已听完骷髅头的交代,心领神会,微笑着说:“老,您在担心您那个土鸡蛋被人拿走了吧?”
“这……”老一脸惊愕,同时也觉得尴尬不已,早就耳闻汪婆婆洞悉一切,连这都能?脑袋还没转过弯儿来,汪婆婆大方地说破了他的来意:“您呢,想让我为您算一卦,儿孙自有儿孙福,您的孙女,命运比较坎坷,将来会嫁给一个残疾人,你们要做好接受事实的心理准备呀 。”
“啊?……”老再一次惊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大鸡蛋,又不好多问,都说命运如纸,越算越薄,天机泄露太多,也不太好,再说还不知她说的准不准呢?
听了汪婆婆的预言,老心里已是五味杂陈,他谎称还有事,匆匆告辞 。找到放鸡蛋的位置,提起来转身给汪婆婆放在了门口 。
